流光

This too shall pass

【带卡】七日静寂

标题源于《三日静寂》


有私设


 (一)

卡卡西觉得自己眼睛出了点问题。

 

一开始他以为是四战留下的后遗症。用小樱的话来说,“总担心卡卡西老师会随时随地晕倒呢。”

 

他的确是被担架抬回村子的,和右腿骨折的凯一起,身后跟着各断一只手的两个弟子。

 

卡卡西也很无奈,他甚至盘算着日后向纲手大人讨教下百豪之术,好摆脱每次大战后都要占用医院床位的命运。

 

他没有得到一张软床,木叶医院被十尾的尾兽玉波及,夷为平地,连带着里面几百号伤员。小樱把他安置在一个单人帐篷里,尽管卡卡西一再说明不需要任何特殊对待。

 

“这不是特殊对待,你需要尽快好起来,卡卡西。”说话的是大蛇丸,纲手还在恢复期,大蛇丸全权接管了木叶的医疗工作,“珍惜现在的安静时间吧,卡卡西。”

 

卡卡西闭上眼,不再说话。

 

晚上他找巡房的小樱要三片强效止痛片,这是稀缺物资,小樱审慎地检查了卡卡西的伤口和查克拉经络,给了他满满一板。

 

“卡卡西老师不至于全部吃掉吧?”小樱有些犹豫。

 

卡卡西赶紧把药片塞进枕头底下,“老师捡回一条命不容易,暂时还不想死。”

 

小樱皱眉,伸手去掏枕头。

 

“这种念头以后也不会有。”卡卡西举手发誓。

 

带土死的第一晚,卡卡西在药物的帮助下,睡的很沉。

 

他没有梦到任何人。

 

 

(二)

第二天卡卡西就领着鹿丸开始视察木叶了,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大蛇丸差点没惊掉下巴。

 

“托大蛇丸大人的福。”卡卡西和他打招呼,“药的效果不错。”

 

止痛药还能有这效果?大蛇丸觉得有必要和小樱好好探讨一下。

 

止痛药当然没有这个效果。

 

卡卡西知道支撑着他的是什么,那流动在查克拉经络里的,不属于他的力量——

 

他无法在鹿丸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,事实上,他无法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那个名字。

 

遭遇十尾尾兽玉打击的木叶满目苍夷,入耳皆是伤者的呻吟和幸存者的啜泣。他和鹿丸在被摧毁的忍者联军指挥部前遇到了小樱,她看起来很不好。

 

“昨晚她做了三台截肢手术。”鹿丸轻声说,“没有麻药。”

 

“真是一团糟。”小樱无意识的低语,她甚至没有留意到卡卡西两人,“太糟糕了。”

 

他们匀不出人手去安葬战死的人,鸣人不得不召唤出蛤蟆吉和蛤蟆龙来帮助挖掘墓穴,他右边的袖管空落落地、随着风前前后后地摆动。

 

就在那个时候卡卡西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对劲,鸣人的身后——残破的慰灵碑上,似乎隐隐有一团奇怪的影子。

 

卡卡西无法形容那是什么,那影子转瞬即逝,他甚至无法分清那一瞬是不是他的幻觉。

 

但是接下来的一天卡卡西开始频繁地看见那道灰影。

 

在临时医院,他看望手术后的凯,那道灰影贴在一边的简易吊瓶架上。

 

在单人帐篷,他和鹿丸商讨如何分配手里那点少得可怜的重建资金时,那道灰影摇摇晃晃地飘在鹿丸高高扎起的马尾上方。

 

最后在避难所,一群失依的孩子拉着他呜呜哭的时候,卡卡西对天发誓有个影子正以一个奇特的姿势覆在那群孩子身上。

 

可是每每当他定睛细看的时候,却只能看到吊瓶架,头发,挂满泪水的脸之类的。

 

卡卡西没敢问鹿丸有没有看到这个异象,大概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吧,他摸索着按上自己的眼睛。共享视觉什么的,真是糟糕的体验,卡卡西只希望这个现象能在看到更加奇怪的事情之前停止。

 

卡卡西就着水吞下了止痛片,他的肩膀和膝盖依旧很痛,如果真的有感应的话,卡卡西倒希望始作俑者能好好反省下这件事情。

 

不过当时他下手也没留情倒是,细细论起来,可能是他捅的那一刀更致命一点。

 

卡卡西迷迷糊糊地陷入睡乡。

 

 

(三)

他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,雨水打在帐篷的帆布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卡卡西翻身坐起,发现帐篷已经塌了一个角,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有气无力地堵在那个缺口上。

 

卡卡西只看了一眼,鹿丸走了进来,水珠顺着他的雨衣淌下来,很快在他脚边积成一滩水洼。

 

“情况很不妙。”鹿丸说,这场雨来的很不是时候。

 

卡卡西掀开帐篷走了出去,雨势很大,鹿丸递给他一件雨衣——聊胜于无。医院的帐篷被冲垮了五顶,有个重伤员来不及转移,被埋在里面。卡卡西过去的时候他刚刚被挖出来,运气不好,金属支架刚好砸在他手术后脆弱的肋骨上,一小滩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,很快被雨水冲淡。

 

鸣人带回来一个坏消息,从火之国来的运输队被大雨困在一个山谷里,那是木叶最紧缺的药品和粮食,鸣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。

 

“要是佐助那个家伙在就好了,他的火遁那么厉害,说不定呼啦啦一烤这场雨就停了啊我说。”

 

他坦然地提起那个名字,在场的几个下忍飞快地瞥了鸣人一眼。

 

“你说是吧,卡卡西老师。”鸣人神色自若。

 

卡卡西生平第一次开始羡慕自己的学生,他那么自然地说起佐助,完全不当那个人是忍联在案的战犯。

 

他们在深夜探访了被关在牢里的佐助,隔着两指宽钢筋拧成的铁栅,佐助被一圈圈可笑的刑具束缚着。

 

鸣人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愤怒,他拍着铁栅问佐助的胳膊还痛不痛,今天有没有准点吃饭,有没有医生来给治疗——哪怕他知道小樱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给佐助换药。

 

“啰嗦。”通常鸣人五句话能换来佐助的一句回答,金发的男孩抓着脑袋嘿嘿的笑。

 

“卡卡西——嗯?”佐助的视线落在卡卡西身后的某个位置,他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,“是你?”

 

“怎么了佐助?”卡卡西往后看了一眼,只有空荡荡的土墙。

 

“——没什么。”佐助收回视线,垂下眼睛,“我累了。”

 

卡卡西冒着雨回到了住处,大和坚持让他搬进第一批建成的板房里。

 

“如果卡卡西前辈不先搬进去的话,没有人会住进去的。”

 

卡卡西在拆止痛片的时候再度看到了那个影子,在摇摇晃晃的电灯上一晃而过,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。

 

“是你么?”

 

回答他的只有不绝的雨声,卡卡西觉得自己有点可笑,他继续把止痛片倒进手里,然后他“听”见了一个声音——实际上他并没有听到,有个声音直接出现在他胀痛的脑子里。

 

“是我。”

 

他僵住了,手里的止痛片掉了一地,窗外电闪雷鸣。

 

带土死后的第三夜,卡卡西再次见到了带土的灵魂。

 

(四)

 

“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?”那个声音干巴巴地“说”。

 

“刚刚。”卡卡西跪在地上捡起止痛片,他的右手有些发抖,捡了三次才成功。

 

“我还以为是佐助告诉你的。”带土放弃了躲藏,直接飘到了卡卡西头顶。

 

“我说,你就不能飘低一点。”

 

“哦。”带土老老实实地落了下来,“我还担心会吓着你——止痛片不能当糖吃啊卡卡西。”

 

卡卡西若无其事地放下右手,假装没有看到带土手指的虚影穿过自己的手腕这一诡异现象。

 

“你的错。”他平静的开口。

 

“对不起。”带土道歉。

 

“你以前可没这么容易服软。”

 

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他听到带土的回答,在轰隆作响的雷声中依旧清晰,“我这次犯的错比迟到严重多了。”

 

卡卡西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,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?”他还记得三天前发生的事情,带土与他告别,前往极乐世界,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
 

“唔……出了点问题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是因为你的体内还残留着我的查克拉,总之——”带土犹豫了一会,“总之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太远。”

 

“……怪不得这三天你一直跟着我。”

 

“笨蛋,你以为我想啊。”带土瞬间炸毛,“难得那么帅气的道别了,结果还要回来对着你这张脸。”

 

“噗嗤。”卡卡西笑出声,他看着对面那个灰蒙蒙的影子,“所以怎么样才能还给你?”

 

“还什么还,我带土送出去的东西,什么时候要回来过。”带土闷闷地说,“反正到时间了我也就可以走了……”【注】

 

“砰砰砰——”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,卡卡西起身去开门,又下意识看了带土一眼。

 

“没关系,他们看不见我。”

 

来的是佐井,他的墨鹰带来了大名的信。

 

带土蹭过来看,抬头写着,“准六代目火影亲启”。

 

他哼了一声,似乎对这个头衔有些不满。

 

卡卡西没有说话,埋头写着回信。

 

直到佐井离开卡卡西才开口,“不是故意不理你的——”

 

“知道啦知道啦——准六代目火影可不能有什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之类的奇怪流言。”带土拉长了语调,“反正都是为了木叶。”

 

反正都是为了你的村子。

 

 

(五)

 

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交谈,卡卡西的日程表排的满满当当,在他手里提拔的特别上忍比前五个火影加起来都多,哪怕是这样,卡卡西有的时候也不得不自己顶上去。

 

意外发生在回村的时候。

 

连绵的暴雨冲垮了山体,一切就像十八年前那个崩塌的洞穴。

 

只不过这次带土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穿透自己的身体,砸向卡卡西。

 

救下卡卡西的是鸣人的影分身,卡卡西受了点轻伤,螺旋丸轰开的碎石划破了他的额头,出血很快就自行止住了。

 

“你发什么呆啊!”回过神来的带土忍不住吼。=

 

卡卡西没有说话,慢慢松开结印的手指,因为太过用力,他的手指有些发白。

 

那是卯印,雷切的第二个印,卡卡西最引以为傲的忍术。

 

但是卡卡西无法再完成这个术了。

 

带土毫不意外地在同行的年轻下忍脸上看到了焦虑的神色。木叶未来的六代目火影,不止失去了赖以成名的写轮眼,还失去了傍身的绝技。

 

可他无能为力。

 

回村后鸣人掰着卡卡西的脑袋看了半天,卡卡西一再赌咒发誓那道口子愈合后可能连疤都不会留下。

 

“卡卡西老师越说没事就越让人放心不下的说。”

 

带土深以为然。

 

更让鸣人放心不下的还有佐助。

 

因为封印辉夜姬的功绩,忍者联盟基本放弃了对佐助的死刑指控,但是仍有很大一部分人坚持要囚禁这位最后的宇智波。

 

“那个家伙,可是一直想要游历世界呢。”鸣人请求道,“想想办法吧,卡卡西老师。”

 

带土有点想打鸣人的脑袋——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。

 

“带土,你刚刚打的可是木叶未来的火影大人。”

 

“连佐助的愿望都满足不了的话,我还怎么当火影啊,卡卡西老师。”鸣人委屈的语气让带土无名的恼火,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敲了敲鸣人的脑袋。

 

“这位未来的火影大人满脑子里装的却是佐助。”带土说。

 

“这就是他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。”卡卡西看着他,眼神复杂,“我不想让他在愧疚中渡过余生。”

 

带土不发一言。

 

卡卡西合上文件,打了个哈欠,他觉得疲惫,带土的样貌看起来却比前几天清晰了些。

 

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 

“还有两天,是吗?”卡卡西问他。

 

实际只剩一天了,墙上的挂钟已经指过了十二点。

 

“啊——”带土没有提醒卡卡西这一点,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振奋一些,“这几天我一直在想,该送你什么礼物好呢,虽然没办法亲眼看到你的就任典礼……”

 

说来奇怪,他只有在离别的关头,才会想到要给卡卡西留下些什么,可他们却总是学不会好好告别。

 

卡卡西摇了摇头,“我收到的已经够多了。”末了,他忽然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,猝不及防的气息扰动让带土的身形有些晃动,“再说,你这个样子,能送给我什么?”

 

……

 

带土极度无语,“我现在真的开始担心木叶的未来了。”

 

(六)

 

大和给卡卡西送来了一个木盒子,是救援组的后辈们从废墟里挖出来的,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稻草人,和帕克衣服上的如出一辙。

 

“真丑。”带土打量了一眼,评价道。

 

卡卡西翻了个白眼,打开盒子,里面的东西带土见过,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完整的形态。

 

那是朔茂的遗物。

 

“真没想到还能找到它。”卡卡西拿起断刀——带土原以为他会甩几个刀花,就像年幼时那样,但是卡卡西只是再次把它放回了盒子里。

 

“不可思议。”卡卡西喃喃自语。

 

“卡卡西——”带土慢吞吞地开口,“我在村子里看到过铁之国的匠工,他们的技艺就连宇智波斑也夸赞过。”

 

“没有用的。”卡卡西万分感慨地盖上盒子,“白牙不是普通的刀。”他皱起眉毛,思忖着如何解释,“他——有自己的灵性。”卡卡西认真地说,“父亲死后,白牙的灵性就消失了,大概是不认可我的做法吧。”他把盒子放回抽屉里,不再理会。

 

卡卡西依旧忙碌着,带土的查克拉在渐渐回归,他开始依靠小樱特质的兵粮丸来补充体力。卡卡西看起来更瘦了,当他伏在案上写字的时候,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几乎要刺破单薄的衣裳。

 

带土百无聊赖地飘在空中,卡卡西不出门,他也只能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办公室中。

 

“我说卡卡西,你再这么拼下去我觉得鸣人可能要提前就任了。”他看着卡卡西的手指,因为连续的书写,已经磨起了茧子。

 

卡卡西没有停笔,“鸣人只会比我更努力,带土——”他忍无可忍地停下笔,因为带土直接坐在了他的文件上,虽然这并没有实质的影响。

 

“你需要休息。”带土强硬地说,“你要是过劳早死的话,会打扰到我和琳叙旧。”

 

卡卡西瞪着他,带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。

 

鹿丸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卡卡西一脸愤怒瞪着空气这一诡异的场景。

 

“咳——颈椎突然有点痛。”卡卡西背过手,敲了敲脖子。

 

鹿丸神色严肃,他听到了一些风声,团藏残留势力最近的动作。

 

“佐井在根时期相熟的同僚说,匿名信已经越级递到了大名那里。”

 

“木叶不能依仗一位需要别人来保护的火影。”

 

(七)

 

带土以为卡卡西会做些什么,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。但是卡卡西只是回到了桌子前,重新埋进了那堆如山的文件里。

 

笔尖在纸面上游走的沙沙声让带土觉得烦躁,如果十尾还在的话,大名府很大概率要遭到一颗巨型尾兽玉的袭击了。

 

“我说——卡卡西,想想办法,时间不多了啊。”

 

“啊——对。”卡卡西停住了笔,抬头看了一眼挂钟,“时间不多了。”

 

他拿起门边的伞,“出去走走吧,带土。”

 

带土以为他们会去见鸣人,或者佐助,又或者是其余忍村的联络官,正在恢复期的纲手

如果这些都不够的话,带土甚至有些恶毒地想到,不如劝他那位同族,把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再闹个天翻地覆好了。

 

而卡卡西只是沉默着穿过了一片片的帐篷,而正在脑子里排练怎么说服佐助的带土,也渐渐意识到,卡卡西的目的地不是别处。

 

正是那块他再熟悉不过的空地,木叶无数英灵的安息所——慰灵碑。

 

“之前几天太忙了,一直没能和你好好叙旧。”卡卡西在慰灵碑前站定,“擅自把你带来了这里,抱歉。”

 

“啊——”带土意识到卡卡西误会了他的意思,“我其实是——”他望着卡卡西那双灰黑色地眼睛,忽然语塞,“算了,没什么。”

 

四战后的慰灵碑上多了很多名字,多了一位宇智波。

 

也少了一位宇智波。

 

带土凝视着那一小片被磨平的痕迹,“我的身份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?”他皱了皱眉,“果然还是应该那个时候让你一刀刺死,都怪水门老师,说些什么同伴啊战友的,嘁。”

 

卡卡西一言不发。

 

于是带土又自顾自说道,“之前为什么没出来和你打个招呼呢?比如在你唠唠叨叨的时候突然跳出来,大喊一声surprise之类的。”

 

“那你大概会被我当成可疑人士抓起来吧。”卡卡西揶揄。

 

“你先打得过我再说吧。”带土四下张望了一会,指向一个方向,“以前我一般呆在那棵树下。”

 

“那个时候,在想些什么?”卡卡西走到树下,收起了伞,细微的雨点溅的他眼底有些潮湿。

 

“大部分都在听你唠叨啊,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像欧巴桑一样啰嗦,一些事情翻来覆去的说,有的时候真想放个豪火球让你闭嘴。”

 

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,“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善心。”他有些疲惫地靠在树干上,抬头看着层层密密的树叶。

 

“偶尔也会想,卡卡西你会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呢?结果居然一次都没被发现,真的是,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修炼啦。”带土开玩笑地抱怨道。

 

卡卡西按上左眼那道细长的伤疤,“拷贝忍者的名号,已经成为历史了。”

 
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之前累积的疲惫感仿佛一瞬间在他体内爆发了出来。对不起。”卡卡西强撑着说道,“对不起,带土,这次我可能又要——”

 

“你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带土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,他的查克拉正在飞速的回归。

 

“我知道该送什么给你了,卡卡西。”

 

卡卡西慢慢滑坐在地,他的意识始混沌, 带土的嘴一张一合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
 

“再见了。”

 

 

后记(一)

 

没有人知道,在外流浪的佐助曾经回过一次村子,在六代目火影就任仪式的前一夜,他从遥远的铁之国赶回来,交给卡卡西一把短刀。

 

那是铁之国最好的匠人打造的一把刀。 

 

“我在旅行中听说过一个英雄,名为白牙。”他并不擅长说谎,耳朵微微发红。

 

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,六代目火影退位归隐,留在忍界的不仅仅是拷贝忍者的威名,更有一把短刀的传奇。

 

而这把能够割裂时空的短刀,名为神威。

 

后记(二)

 

那天在三途河畔的琳,终究没能等到带着护目镜的那位少年。

 

 

 

注:日本传说,人在死后第七天渡过三途川,前往极乐世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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